法國:浪漫之都下的咖啡文化
法國人喝咖啡-——浪漫
法國人的血管中流淌著拉丁民族熱烈奔放的血液,他們熱衷于高談闊論,張揚自我。中世紀封建王朝年代,法國文化生活的重心是在宮廷。而到了18世紀的啟蒙時代,文化重心開始轉移到各種沙龍、俱樂部和咖啡館。像拉丁區的普洛可甫(LeProcoPe)咖啡館,就與二百多年前影響整個世界的法國大革命聯系在一起。18世紀歐洲啟蒙運動的思想家伏爾泰、盧梭、狄德羅,以及大革命三雄羅伯斯庇爾、丹東和馬拉等,都是這里的常客。當年,伏爾泰的幾部著作、狄德羅的世界首部百科全書等都曾在這里撰寫,還有大革命時具象征意義的紅白藍三色帽也在這里第一次出現。革命爆發的前幾年,這里一直是熱血沸騰、孕育風暴之地。沒想到這小小的咖啡館也是很多歷史創奇的見證者,他在那里安靜的待著,好像這些歷史他從未參與,但是他又是無法抹去的成員之一,它見證著歷史的巨輪向前滾動的軌跡。從中可以看出,法國咖啡文化源遠流長,但絕非吃喝消遣般簡單。幾乎沒有哪個法國藝術家不和咖啡館發生關系,作家如此,音樂家、畫家也如此。
19世紀的印象派畫家們就在咖啡館一方面給人畫人像維生,另一方面在這里與志同道合之士漫談,探索藝術風格、主題、技巧和新方法。而不同的咖啡館可以形成不同的文化圈子,產生不同的藝術流派。作曲家夏布里埃曾經每晚都與詩人魏爾蘭、畫家莫奈一起泡咖啡館,藝術思想互相影響,作品自然與潮流相唿應,反映出19世紀末巴黎的精神面貌。而畫家凡·高曾住在法國一家咖啡館的閣樓,他的畫作就有一幅《夜晚的咖啡館》。他對那咖啡館很有感情,生前曾在信上寫道:"我希望將來有一天在這咖啡館舉辦一次我的個人畫展。”
直到今天,巴黎仍有不少咖啡館洋溢著濃厚的文化氣息。如在巴士底廣場附近的"燈塔咖啡館",就常有文人騷客濟濟一堂,談論的還多是挺嚴肅的哲學論題。主事者是從巴黎政治學院來的哲學博士,而參與者也多自認為是"哲學家",還真能體現法國人能侃的一面。
盡管扯得可能離現實生活千里遠,但熱衷此道者還真多,有戴著珍珠項鏈的淑女,也有剛從菜市場過來的主婦;有西裝筆挺的律師,也有居無定所的流浪漢。這個咖啡店陳設古舊而普通,前來者無非是尋求一種精神食糧,喝咖啡倒是次要了。這里濃濃的文化氣息就像從那咖啡杯里飄散出的香霧,嗅得到,還伸手可及,而聚會所形成的清風尚近年不僅影響著巴黎,還帶動斯特拉茨堡和圖盧茲等地。據說這種潮流的復興在于試圖找回社區共同生活的意識和懷念傳統的哲學文化。已經習慣了富裕和現代生活的人們,開始重新反思失落的許多人生價值,重品味、講享受、追求自然和休閑的風氣漸成趨勢,而懷舊的浪潮亦盛行于西歐社會。過去那些咖啡館常客的兒孫輩們,又一個個自覺不自覺地進到那按照傳統風貌修復的老字號咖啡館里。
法國人喝咖啡講究情調
法國人喝咖啡講究的似乎不在于味道,而是環境和情調,大多不愿意閉門獨酌,偏偏要在外面湊熱鬧,即使一小杯的價錢足夠在家里煮上一壺。他們也還不是匆匆喝了拉倒,而是慢慢地品,細細地嘗,讀書看報,高談闊論,一“泡”就是大半天。正因如此,法國讓人歇腳喝咖啡的地方可說遍布大街小巷,樹蔭下、馬路旁、廣場邊、河岸上,以及游船上、臨街陽臺上,甚至埃菲爾鐵塔上……。這里不分等級成份,也無論清高與世俗,來上一杯可以閑坐半天,或談天說地,或讀書看報。而親朋戚友、同事同學也愿意泡在這兒聚會談心;搞藝術做學問的常幾個人湊一塊兒爭論;若獨自一人在自說自話也沒有旁人感到奇怪。大家都在享受著悠閑,沒有人認為這是在揮霍時間,而很多人愿意相信:那些深邃的哲思、智慧的火光,往往就是在這種環境中誕生。
咖啡代表著一種特殊的文化,在法國這座浪漫而又深沉的國度,咖啡扮演著一種主人的角色。對于每個在法國孤獨的靈魂,一杯香濃的咖啡將驅走這心里的陰霾。所以,我們在巴黎等地看到的每一個夜晚,即使到了夜深,地鐵里的乘客已是冷冷清清三兩個,街上別的店鋪早已關門,可是那些星羅棋布的咖啡館里還是燈火通明、高朋滿座。法國人無論日夜,總在沒完沒了地、海闊天空地演繹著其獨有的咖啡文化。